來源:網(wǎng)絡資源 2009-11-10 11:06:18
被周總理稱為“國寶”教師的霍懋征
1943年畢業(yè)于北京師范大學數(shù)理系,畢業(yè)后留任師范大學第二附屬小學工作(即今北京第二實驗小學)。
建國后,歷任北京第二實驗小學教師、副校長,全國教育學會、全國小學語文研究會常務理事,民進第六、七屆中央常委,特級教師。1949年作為教師代表參加了開國大典,1956年被評為全國首批特級教師。1962年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。1978年獲全國三八紅旗手稱號。是第五屆全國政協(xié)委員,第六、七、八屆全國政協(xié)常委。著有《班主任工作札記》、《小學語文教學經(jīng)驗談》等。第一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被評為中國現(xiàn)代百名教育家之一。倡導“沒有愛就沒有教育”、“沒有教不好的孩子”。
2004年教師節(jié)前,溫家寶總理來到霍懋征家里,看望這位為小學教育奉獻了畢生精力的83歲的老教師。
大學高材生執(zhí)意教小學
霍懋征,1921年9月生于山東濟南一個教師家庭,母親是山東濟南一所中學的音樂教師,幼小的霍懋征親眼目睹了那份美好的師生之情。
1943年,作為北師大數(shù)學系的高材生,霍懋征面臨畢業(yè)的抉擇。“學校讓我留校教書,我說不。我知道萬丈高樓平地起,當小學老師最光榮。”就這樣,她來到了北京實驗二小。
20世紀50年代初她被借到教育部去編寫教學大綱,“4年后編完了,審完了,教育部要留我,但我還是堅持回學校。后來全國婦聯(lián)調(diào)我去,我也沒去。”
兩次人生重大打擊
1962年的一天,她正在上課時,學校通知她22歲的二女兒病危。她不忍心把一個班的孩子丟下,等下了課趕到醫(yī)院時,女兒已經(jīng)斷了氣。
1966年“文革”中,霍懋征被打成“資產(chǎn)階級反動學術(shù)權(quán)威”,被批斗,被關(guān)押,被監(jiān)督勞動。
有一天,工宣隊通知她可以回家看看,她還挺高興,心想終于能看到孩子們了?梢坏郊议T口她就驚呆了:13歲的兒子躺在血泊中,已經(jīng)死去。15歲的女兒在旁邊嚇傻了,屋子里被抄家者翻得亂七八糟。據(jù)說兒子是在外面被紅衛(wèi)兵用三棱刮刀扎死的。
她不顧一切地撲到兒子趙鳴身上,號啕大哭。
兒子死了,霍懋征悲痛之余,想的卻是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中,那些思想畸形、行為扭曲的學生們。這位數(shù)學系的高材生,此時暗暗做出一個決定:“如果有朝一日還能重返講臺,我一定改教語文,語文教學重在育人。”
做像母親那樣的好老師
“沒有教不好的學生,只有不會教的老師。”這是霍懋征的座右銘
有一天,退休在家的霍懋征接到一個電話,電話里傳來激動的聲音:“我可找到您了。您就是我的親娘!”霍懋征一下愣住了,問:“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?”“沒錯,霍老師,您就是我的親娘,沒有您也不會有我的今天。”“那您貴姓?”“我姓何。”“你是何永山。”“是我,是我。”
何永山上學的時候,是學校里出了名的“淘氣鬼”,而且已經(jīng)留了兩年級。上課的時候,隨便說話喊叫是家常便飯。課下還經(jīng)常欺負同學。就是班主任也拿他沒有辦法。
一次開校務會的時候,霍懋征聽說學校準備把何永山送到工讀學校去,就找校長說:“您把這個孩子交給我吧。”校長說:“這可不行,我可不能讓這孩子影響你們的優(yōu)秀班集體。”“請您相信我,看看我們班是否有力量來改變何永山。”在霍懋征的懇請下,校長終于同意她把何永山領(lǐng)走了。
因為兩次留級,何永山比其他同學都大,而且身高體壯有力氣。一天,霍懋征對他說:“永山,你當個組長吧。挑上三個同學,再加上老師,咱們五個人負責打掃班里的衛(wèi)生區(qū)怎么樣?”何永山一聽先是一愣,然后大聲說:“行!”從第二天早上開始,何永山每天總是第一個到校給大家準備好笤帚、簸箕,干得非常認真。有一天早上,他扛著一把長把笤帚興沖沖地走到霍懋征跟前說:“老師,您用這把笤帚掃吧。”“為什么?”霍懋征有些不解。“霍老師,我發(fā)現(xiàn)您的腰有毛病,您用這把笤帚掃地就不用彎腰了。”一個被認為不可救藥的孩子也會關(guān)心別人了。
一天,霍懋征看見何永山站在學校鼓號隊旁邊比畫著敲大鼓,眼里流露出羨慕的神色。因為他不是少先隊員,所以根本沒有加入鼓號隊的資格,只能眼巴巴地看著;繇靼l(fā)現(xiàn)他的這一興趣后,就去找大隊輔導員,說:“你看何永山那么大的個子,打大鼓最合適了。而且通過少先隊這個集體也能幫助他進步。”大隊輔導員不敢肯定,只說:“那就試試看吧。”結(jié)果,何永山非常遵守鼓號隊的紀律。那年“六一”兒童節(jié)活動,霍懋征特意給何永山買了白襯衫、藍短褲。這一天,何永山第一次在全校同學面前受到了大隊輔導員的表揚。
活動之后,何永山抱著白襯衫、藍短褲送還給霍懋征。霍懋征親切地說:“這衣服是老師送給你的,拿回家去吧。你今天很漂亮,只是脖子上少一樣東西。”沒等霍懋征說完,何永山仰起臉說:“我知道,我還沒有紅領(lǐng)巾呢!”何永山進步了,課上不隨便說話了,課下也不胡鬧了。上課老師都說:“何永山像變了一個人。”不久,他真的加入了少年先鋒隊。
60年沒丟下一個學生
霍懋征接手了一個班。有一次上作文課的時候,她看見一個女孩子竟然用手捂著耳朵。女孩子看到霍懋征的目光時,趕緊把手放了下來,但是依然心不在焉;繇飨蚯叭蔚恼Z文老師了解情況,那位老師說:“沒錯,不知道這個學生怎么就怕寫作文。講評作文的時候,她聽都不愿意聽。”這是怎么回事。霍懋征心里琢磨著。
連著幾次作文作業(yè)收上來。霍懋征每當看到這個女孩子的作文時,就不禁皺起了眉頭。文章確實寫得很不好。有一次,批改作文的時候,霍懋征發(fā)現(xiàn)女孩子作文中有幾句比平常寫得有進步,馬上在她作文本上把這幾句勾出來,批上:“這幾句非常好,表達了當時的想法。”霍懋征希望讓女孩子知道,老師隨時關(guān)注著她的進步。第二天上課的時候,霍懋征特地拿出那個女孩子的作文,用飽含深情的聲調(diào)朗讀了那幾句話,并向全班同學進行講解。
漸漸地,這個女孩子的作文寫得越來越好,也有了得5分的作文,而且作文還經(jīng)常被貼到教室里的《作文園地》上。一個學期之后,霍懋征推薦這個女孩子當了《作文園地》的編委。后來,這個女孩子成為一家出版社的編輯。
霍懋征告訴記者:“每個孩子都有上進心,都愿意學好。因此,關(guān)鍵在老師如何引導。千萬不要覺得哪個孩子笨,這是功到自然成的事情。即使100遍還不會,不是還有101遍嗎?”在霍懋征60多年的教學過程中,她從來沒丟下過任何一個學生。
不當校長去教語文課
1978年4月,霍懋征結(jié)束了一年零九個月的“牛棚”生活,重新回到了教學第一線———北京實驗二小。那一年,她已經(jīng)年近六旬。當時,教育部領(lǐng)導打算任命霍懋征擔任一所重點小學校長?墒牵谷恢x絕了。霍懋征的理由很簡單:“我不能離開學生,我還想當老師。”
這次重新走上講臺,霍懋征在教課問題上必須在語文和數(shù)學兩科中選擇一科;繇鞣艞壛艘郧暗臄(shù)學教學,兼任一個班的語文教學改革實驗工作。她選擇只教語文,是因為在“文革”當中,她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(yǎng)出的學生,甚至是好學生,怎么一夜之間竟然變成了打人殺人的“兇手”。這使霍懋征深刻意識到,對青少年一代進行思想品德教育的重要性。而加強對學生的思想品德教育,語文課比其他任何課程都承擔著更為重要的任務。然而,上世紀70年代中期以后,在語文教學領(lǐng)域卻興起了一種以“語文教學必須加強語文基礎(chǔ)知識和基本技能的教學”的“雙基”理論;繇髡J為,這種“雙基”論顯然是要放棄或淡化語文課的思想品德教育。所以,她義無反顧地承擔了語文教改實驗的任務。
1979年初,作為唯一的小學語文教師代表,霍懋征參加了在長春舉行的全國23個省市中學語文教學會議。會上,有些代表發(fā)言說:“對學生進行思想品德教育是各科教學的任務,不能強加于語文教學,這樣會兩敗俱傷。”輪到霍懋征發(fā)言的時候,她提出反對意見:“離開了對學生的思想品德教育,離開了育人的大方向,我們的語文課便失去了存在的價值。文章是為什么而寫的?文以載道,文章無不為宣揚某種道理、傳達某種感情而寫的。一篇文章立論越深刻,章法和語言運用的越精彩,它的教育作用就越大、越久遠。‘文’與‘道’永遠應該是統(tǒng)一的。通過文章對下一代進行思想品德教育是千古不變的規(guī)律,怎么能說‘兩敗俱傷’呢?”
46個學生寫出44篇一類作文
1981年,在北京市畢業(yè)生統(tǒng)考中,霍懋征帶的班試卷獲得了令人吃驚的成績:全班46個學生中除了兩篇二類文,其余44人的作文都是一類文。語文總平均分達到98.7分,而且試卷卷面整潔,字跡端正。這一成績令閱卷老師們驚嘆不已;繇鞯恼Z文教改實驗成功了。
語文教學為何需要改革。這緣于語言學家呂叔湘的觀點。呂叔湘認為,中國學生從小學到中學,“九年里兩千七百多個課時學語文,還沒過關(guān)。豈非咄咄怪事?”因此,霍懋征全面回顧總結(jié)自己過去教學中的有效方法,并且與發(fā)達國家的小學語文教材進行比較。她從中發(fā)現(xiàn),長期以來我國語文教學之所以“少、慢、差、費”,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教材閱讀量太少。一個學期四個多月,教材中只有二十幾篇文章,平均一個月還學不完6課書。閱讀量這么少,怎么提高孩子們的語言文化素質(zhì)?所以,霍懋征為自己制定了一個16字方針———數(shù)量要多,速度要快,質(zhì)量要高,負擔要輕。
沒有愛就沒有教育,沒有興趣就沒有教育。這是霍懋征對自己教育思想與實踐的總結(jié)。為了這份執(zhí)著的愛,霍懋征仍然繼續(xù)著她的教育生涯。
霍懋征的心愿:支援西部基礎(chǔ)教育
“當老師是最辛苦的,但也是最光榮的、最幸福的。當你的學生一批又一批地成為國家棟梁之材的時候,你獲得的欣慰是任何人也理解不了的。”霍懋征對自己從事基礎(chǔ)教育60年感到無悔。
一位畢業(yè)多年的學生,說起霍老師的育人方式深有感觸:“霍老師不僅以她精湛的教學藝術(shù)教給我們學識,更以她的愛心,以她真切的舉止教育我們成人!”
1998年,霍懋征從教育教學第一線退了下來,但是她始終關(guān)注著教育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。年過八旬的她先后到新疆、甘肅、貴州、廣西、內(nèi)蒙古做教育考察,向西部教育工作者介紹先進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手段,傳遞最新的教改信息、教改動態(tài)和國內(nèi)外教育發(fā)展形勢,交流教育教學的管理經(jīng)驗,宣傳良好的師德典范,把多年積累的教育教學的寶貴經(jīng)驗毫無保留地奉獻給西部的教育。
霍懋征說:“我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加倍努力,為支持西部教育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再做貢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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