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中國新世紀讀書網(wǎng) 作者:尼·奧斯特洛夫斯基 2010-08-05 09:43:58
車站上列車不間斷。德國人在撤退。他們從四面八方匯合到這里,然后分批登車離去。據(jù)說,離這里二十俄里的地方,起義者和撤退的德軍在交戰(zhàn)。你是知道的,德國也發(fā)生了革命,他們急著回國去。火車站的工人快跑光了。像要出什么事,我說不上來,可心里惶惶然不可終日。等你的回信。
愛你的 冬妮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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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烈而殘酷的階級斗爭席卷著烏克蘭。愈來愈多的人拿起了武器,每一次戰(zhàn)斗都有新的人參加進來。
小市民過慣了的那種安寧平靜的日子,已經(jīng)成為遙遠的往事了。
戰(zhàn)爭的風暴襲來,隆隆炮聲震撼著破舊的小屋。小市民蜷縮在地窖的墻根底下,或者躲在自家挖的避彈壕里。
佩特留拉手下那些五花八門的匪幫在全省橫沖直撞,什么戈盧勃、阿爾漢格爾、安格爾、戈爾季以及諸如此類的大小頭目,這些數(shù)不清的各式各樣匪徒,到處為非作歹。
過去的軍官、右翼和“左翼”烏克蘭社會革命黨黨徒,一句話,任何一個不要命的冒險家,只要能糾集一批亡命徒,就都自封為首領(lǐng),不時還打起佩特留拉的藍黃旗,用盡一切力量和手段奪取政權(quán)。
“大頭目佩特留拉”的團和師,就是由這些烏七八糟的匪幫,加上富農(nóng),還有小頭目科諾瓦利茨指揮的加里西亞地方的攻城部隊拼湊起來的。紅色游擊隊不斷向這幫社會革命黨和富農(nóng)組成的烏合之眾沖殺,于是大地就在這無數(shù)馬蹄和炮車車輪下面顫抖。
在那動亂的一九一九年的四月,嚇得昏頭昏腦的小市民,早上起來,揉著惺忪的睡眼,推開窗戶,提心吊膽地詢問比他起得早的鄰居:“阿夫托諾姆·彼得羅維奇,今天城里是哪一派掌權(quán)?”
那個阿夫托諾姆·彼得羅維奇一邊系褲帶,一邊左右張望,惶恐地回答:“不知道啊,阿法納斯·基里洛維奇。夜里開進來一些隊伍。等著瞧吧。要是搶劫猶太人,那就準是佩特留拉的人,要是‘同志們’,那一聽說話,也就知道了。我這不是在看嗎,看到底該掛誰的像,可別弄錯了,招惹是非。您知道嗎,隔壁的格拉西姆·列昂季耶維奇就是因為沒看準,糊里糊涂地把列寧的像掛了出去。剛好有三個人沖他走過來,沒想到就是佩特留拉手下的人。他們一看見列寧像,就把格拉西姆抓住了。好家伙,一口氣抽了他二十馬鞭,一邊打一邊罵:‘狗雜種,共產(chǎn)黨,我們扒你的皮,抽你的筋!’不管格拉西姆怎么分辯,怎么哭喊,都不頂事。”
正說著,有一群武裝人員沿著公路走來。他們倆看見,趕緊關(guān)上窗戶,藏了起來。日子不太平啊!……
至于工人們,卻是懷著滿腔的仇恨瞧著佩特留拉匪幫的藍黃旗。他們還沒有力量對抗“烏克蘭獨立運動”這股沙文主義的逆流。只有當浴血奮戰(zhàn)的紅軍部隊擊退佩特留拉匪幫的圍攻,從這一帶路過,像楔子一樣插進城里的時候,工人們才活躍起來。親愛的紅旗只在市參議會房頂上飄揚一兩天,部隊一撤,黑暗又重新降臨了。
現(xiàn)在這座小城的主人是外第聶伯師的“榮耀和驕傲”戈盧勃上校。昨天他那支兩千個亡命徒的隊伍趾高氣揚地開進了城。
上校老爺騎著黑色的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前面。盡管四月的太陽已經(jīng)暖烘烘的了,他還是披著高加索氈斗篷,戴著扎波羅什哥薩克的紅頂羔皮帽子,里邊穿的是切爾克斯長袍,佩著全副武裝:有短劍,有鑲銀馬刀。
戈盧勃上校老爺是個美男子:黑黑的眉毛,白白的臉,只是由于狂飲無度,臉色白里透著微黃,而且嘴里總是叼著煙斗。革命前,上校老爺在一家糖廠的種植園里當農(nóng)藝師,但是那種生活寂寞無聊,根本不能同哥薩克頭目的赫赫聲勢相比。于是,這位農(nóng)藝師就乘著濁流在全國泛濫的機會,浮游上來,成了戈盧勃上校老爺。
為了歡迎新來的隊伍,城里唯一的劇院正在舉行盛大的晚會。佩特留拉派士紳界的全部“精華”都出席了:一些烏克蘭教師,神甫的大女兒、美人阿妮亞,小女兒季娜,一些小地主,波托茨基伯爵過去的管事,自稱“自由哥薩克”的一幫小市民,以及烏克蘭社會革命黨的黨徒。
劇場里擠得滿滿的。女教師、神甫的女兒和小市民太太們穿著鮮艷的烏克蘭繡花民族服裝,戴著珠光寶氣的項鏈,飾著五彩繽紛的飄帶。她們周圍是一群響著馬刺的軍官。這些軍官活像古畫上的扎波羅什哥薩克。
軍樂隊奏著樂曲。舞臺上正在忙亂地準備演出《納扎爾·斯托多利亞》。
但是沒有電。事情報告到司令部上校老爺那里。上校老爺正打算光臨今天的晚會,為晚會錦上添花。他聽了副官(此人原是沙皇陸軍少尉,姓波良采夫,現(xiàn)在搖身一變,成了哥薩克少尉帕利亞內(nèi)查)的報告以后,漫不經(jīng)心但又威風凜凜地下命令說:“電燈一定要亮。你就是掉了腦袋,也要給我找到電工,立即發(fā)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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